论先秦道家的鬼神思想

【引言】两千多年前的道家诸子究竟是如何看待鬼神的? 近年来的主流说法是先秦道家并不相信鬼神，裘锡圭、陈鼓应均持此说①。但通观《左传》《国语》及其他先秦文献，里面却处处是卜筮、预兆、对鬼神的信奉及对祭祀的重视。虽然也有少数的有识之士对鬼神提出怀疑，但明智如子产，也承认“人强死，能为鬼”。即使至战国末期，“客观外在的神灵世界依然风光玄秘地存在于社会之上”②。先秦道家的鬼神观在多大程度上超越了他们所处的时代和环境呢?他们真的已经否定了上帝和鬼神吗? 笔者曾仔细探讨过老子的鬼神思想，通过对《老子》具体经文的研究，发现在不少章节中，老子所言之天，依然是有意志的人格神。老子也没有否认上帝，还明确地肯定了鬼神。对道家来说，鬼神是被坐实了的，是一种实实在在的存在。老子的“道”本身就与鬼神有脱不了的关系，神所具有的特征，“道”都有。这些观点笔者曾撰文仔细论证过③，兹不赘述。本文主要以列子和庄子为代表，兼及先秦道家的其他人物来探讨这一问题。